那时乌鲁木齐还没有火车通往喀什。一千多公里，除了飞机，就是公共汽车——且非直达，得东倒西转折腾三天两夜。终于到了喀什，听说去红其拉甫可乘班车先到塔什库尔干县，然后再另外包车。红其拉甫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口岸，可惜因为天气关系，一年里只有4月15日至10月15日开关。
去红其拉甫的路线，即中巴公路，被称为现代“丝绸之路”。沿途经过白沙山、卡拉库里湖、慕士塔格峰、石头城、塔什库尔干，这些地方都属于帕米尔高原。车在路上驶着，两旁所见，不是高山重叠，就是山峦起伏。
高原寒冷，天气变化快。我忽略了防寒，外套不够厚，一路下来几乎冻僵！然而，这又确实是一段美丽的旅程。那里有最干净的天空，最清澈的湖水。湖水虽然冰冷，空气虽然凛冽，一点也不温柔，却是纯纯粹粹的自然，完全没有人工的痕迹。而那长年累月被风沙侵袭的沙湖，周围覆盖一层厚厚的沙，形成沙山。倒映在湖水中，沙是白的，山也是白的，美丽极了。
到达塔什库尔干，我们夜宿在一个类似边防大楼的地方。很冷，冷得我彻夜睡不着。空气仿佛凝固，结了冰似的。如今二十多年过去，遥远的帕米尔高原，那众山聚首之地，还和当年一样吗？